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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尸体生蛆都没人发现,痴情将军日日来找,威胁我不见就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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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
在夫君得胜归来,将军府门庭若市的那一天。
一向对我不上心的秦执,
却在我死后,发疯似的报复曾经欺辱过我的人。

01
晚上起夜,不小心,脚拌脚,头撞桌角,我把自己给磕死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魂魄被招魂幡扯得奇形怪状,以及面前这个年龄过于年轻的娃娃脸白无常。
我有些无言以对,怎么死了还这么倒霉,碰到个新手鬼差。
“姐姐,你再忍忍,我很快就把你扯出来了。”
小白无常咬牙切齿道。
一个踉跄,我终于从身体里被拽了出来,但被甩上了房梁。
好在人不恐高,居高临下望着地上自己的尸体,倒也新奇。
“带我去投胎吧。”
“啊啊啊,破了破了!”
小白无常一大嗓门吓得我跳到另一根梁柱上。
鬼差都这么一惊一乍吗?
“我现在还不能带你去投胎。”小白无常欲哭无泪。
“为什么?”
“我把你灵魂给扯破了,得补回去,才可以带你投胎,不然下一世会变成个灵魂不全的傻子,要是出了问题,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公务员鬼差会被撤职的。”
他说的话我不是很懂,但低头一看,果然胸口胳膊上破了几个大洞。
当真是死了也不安生。
“那现在怎么办?”
“破魂过不了忘川,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回鬼府拿一下魂魄粘粘胶,就能粘回去了。”
“不怕我乱跑?”
“你这没出头七的魂魄只能游荡在自己尸体附近。”
说罢,小白无常一个转身消失,留我一人看着尸体发呆。
02.
鬼一闲下来也容易胡思乱想。
几日前,秦执大败西戎,班师回朝时,我还忙得脚歇不得地。
哪能像现在飘来飘去,无所事事。
他是战功赫赫的镇西大将军,王朝新贵,我这个将军夫人跟着水涨船高,一跃成为盛京最尊贵的女人之一。
从前门庭萧瑟的将军府,连着好几日宾客如云,其中不乏有当初对将军府落井下石之人。
摸着碧云郡主遣人送来的上等蜀锦,我还记得刚嫁给秦执那会,将军府因为秦老将军被污蔑通敌叛国而遭受整个盛京的不待见。
入冬,西戎南下,一辈子战功赫赫,守卫疆土的秦老将军难得打了一次败仗,而这一败,不光丢了自己的性命,丢了秦家大郎、二郎的性命,从此程都十三郡远离大邺的统治,被西戎强占。
上位者没有怪罪粮草补给为何迟迟不到,援军增兵为何从未出现,朝臣们凭着一张巧嘴,将一切罪责推给了誓死守卫的将领,以莫须有的罪名断定将军府有通敌叛国之嫌。
秦执跪在宫门口整整两天两夜,求圣上彻查,还秦家一个清白。
等来的只是一句念及将军府过往功勋,收回一切勋誉,不予追究。
一锤定音,将军府成了无名有实的通敌叛国之地,从此一落千丈,饱受盛京权贵欺凌。
碧云郡主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那时西戎又犯边境,朝廷一群中饱私囊的胆小鼠辈,无一人敢迎战,只能重新任用秦执为秦家军统帅,远赴边关。
留下刚与秦执新婚不久的我在盛京。
为了不让盛京里这群酒囊饭袋的官员使绊子进谗言、断粮草,我厚着脸皮陪笑参加各种宴会。
十年前,碧云郡主尚未出嫁,按照将军府的辈分,秦执算是碧云的表舅,在她及笄时,应当有家眷出席及笄礼。
我带着贺礼前去,却被家丁拦在荣郡王府外。
“秦三夫人,大门口人来人往,郡主唯恐客人冲撞了您,特派小人带夫人从角门入府。”
在大邺,角门是奴仆和小妾进出府邸的地方。
贵妇们一副看热闹的姿态在门口闲谈,余光时不时瞟在我身上,如芒刺背。
瞧着家丁的架势,正门怕是进不去。
可这荣郡王作为押送粮草的主官,是我“巴结”的关键人物。
好不容易借着碧云郡主的及笄礼,才能见上一面,断然不能轻易放弃。
彼时我也不过十七,远不如现在圆滑,只能故作镇定,笑道:“想来郡主是有什么稀奇玩意欲与我共享,特来相邀,那便去吧。”
刚迈入角门,头顶淋下整整一桶泔水,浇在我身上。
初春,湿衣紧贴着我的肌肤,寒风入骨。
“哈哈哈,秦三夫人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新奇玩意吗?你可是盛京里头一个被泔水淋过的贵妇哦!”
十五岁的碧云,穿着华贵的礼服,娇俏可爱,在众星捧月下,狡黠地看着我,笑得开怀。
身旁不少人附和,“郡主真是有趣。”
最后的结果,只以碧云年少贪玩草草揭过,秦三夫人沦为他人随意玩弄的谈资。
曾经的落魄哪比得上如今的风光无限。
世人皆知,秦将军不畏权贵,冷酷无情,手掌三十万兵权,以一己之力收回程都十三郡,庇护大邺江山,深受百姓爱戴,连圣上都需避其三分锋芒。
侍女春晓常在我耳边念叨,夫人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见我紧护着袖中的东西,她一副了然的模样:“想来是夫人为将军特意准备的贺礼,将军还在皇宫里参加庆功宴,奴婢先替您拿着吧。”
我避开春晓伸出来的手,淡漠道:“不用。”
她不知道,我袖中的并非是什么贺礼,而是和离书。
03.
和离比我想象中的容易,刚从皇宫回来的秦执喝了酒,有些微醺。
接过我递去的和离书,他坐在书案前,一动不动盯着我看了许久,让人心慌。
算起来,自上次离京,我们已有一年未见,秦执上位者的威严比以往更甚。
估计他也没想到,一回来妻子就要与自己和离。
但还是利落地在上面按上了手印,就像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军情。
是啊,他本就不喜欢我。
如果秦家未出事,我该唤秦执一声姐夫。
他是虞府嫡长女虞初竹的未婚夫。
而我,虞初棠,只是个不受宠的小庶女,跟在他们后面的小虫子。
一朝突变,名满京城的长姐不愿意嫁到落魄的将军府,父亲不想和将军府有过多牵连,将我搪塞了过来。
圣上放荡荒唐,连自己的儿媳都要抢占进宫,勒令秦执在孝期内娶我。
就这样,我坐着花轿,在一片讥讽声中,进了秦家大门。
屋外急切的拍门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二姐,开门啊,我来给你送吃食啦。”
是我那不成器的同胞弟弟,虞成光。
“二姐,我也想替你说话的,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合适啊。”
呵,不合适,可真会把自己撇得干净。
我如今并不在虞府,蜗居在小娘出阁前的破屋里,也有我这弟弟一份功劳。
秦执让我带着嫁妆离开,我本想回虞府。
当初替大姐出嫁,这些年我尽心尽力为虞府谋划了不少,虞成光的七品官职也是吏部看在秦执的面子上给的,里里外外,父亲死后,虞府有今天的风光,与我密不可分。
却不想被拒之门外。
大红的朱门,我站在日头下,看着仆人将嫁妆一箱箱抬入府内,独独拦住我一人。
大夫人怒目以瞪,让我哪怕跪着也要求得秦执的原谅,收回和离书。
我将目光移向旁边的虞成光。
但他也理直气壮道:“二姐,你去求二姐夫原谅吧。”
说罢,在最后一担嫁妆抬进虞府后,朱门落锁,虞成光谄媚搀着大夫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怎么都没想到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连虞成光也要踩我一脚,对亲生姐姐不管不顾。
小时候,大夫人的嫡子还在世时,小娘去的早,我和虞成光在虞府举步维艰,路过的狗都能踢两脚。
大夫人不喜小娘,说她是狐媚妖物,对她留下的一对子女更是不待见。
下人们惯会看人脸色,克扣我们的月例。
我和虞成光只能吃残羹冷炙,穿大姐三弟不要的衣裳。
那时他不过三岁孩童,大冬天被乳母关在没有炭火的房间,身上盖着夏被,全身冻得青紫。
是我,大半夜冒着风雪背着他,满街找大夫,哪怕在雪地里磕出血,从此膝盖落下伤病,也没松开抱住他的手。
在虞府,我为护住他,受尽了磋磨折辱。
如果没有我,他压根活不到三弟去世,被大夫人记为嫡子的年纪。
可现在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一家之主,居然对我说没有办法,连给亲生姐姐一处容身之地都要吝啬,将人拒之门外。
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鼓起的油腻肚腩,已不见少年风姿。
曾经许诺会永远对我好的孩子,主动放开了姐姐的手。
屋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虞成光满口好话,求我原谅。
过去我就是被这些甜言蜜语给蒙骗,处处委屈自己,成全他。
处在闺阁中时,便常拿自己的私房补贴在书院的虞成光。
可如今他连个举子都考不上,当真是喂了狗。
敲门声逐渐大力急躁,虞成光终于撕开了他虚伪的面具。
“虞初棠,开门,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呢,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弃妇,还敢跟我摆谱。”
“识相点,快跪着求秦执收回和离书,让他扶持大姐夫上位,给虞家谋些好处,我们还能认你这个女儿!”
虞初棠与其将军府退婚后,嫁给了五皇子做侧妃。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鬼,人的感情也会变淡薄,被虞成光如此恶骂,我居然没感到多生气。
甚至庆幸小娘的这间破屋子周遭没什么住户,未打搅他人安睡。
终于,拍门声停下,紧接着房门被人狠踹一脚,“你有种在里面待一辈子不出来!”
脚步声远去,夜晚回归宁静。
我瘫坐在地上,虞成光将我心中仅有的亲情消磨殆尽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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