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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战争时期八旗集团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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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朱世巍:明清战争的真相(1)八旗集团的兵力
https://zhuanlan.zhihu.com/p/673962075
前面这篇文章呢,对努尔哈赤时代的兵力构成说得不太清楚。给了某些人找麻烦的空子。所以再搞一个增补版。
下面是正文。
明清战争,从历史研究角度说,是一场“资料不对等”战争。举例说,明朝的档案虽然存世极少,涉及明军兵力和损失的第一手文献却有很多。相对而言,八旗集团对兵力和损失数字却遮遮掩掩,资料鲜少。甚至入关多年以后,八旗集团依然是“虽罗列营制而不计兵额”、“使人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1]。更惊人的是,满清倒台后,其档案不再保密,却还是找不到入关前的全面兵力统计,涉及人员伤亡的报告更为罕见。
于是长期以来,对满清集团入关前的兵力,只能靠各种间接材料来推测。对八旗集团内部的人员构成关系,史学界也缺乏明确认识。结果,得出的结论往往南辕北辙。比如有人觉得八旗集团有几十万兵力,也有人认为只有几万甚至一万多兵力。
遗憾的是,即使对有限可靠材料的收集和整理,也并不系统。
要搞清这个问题,我们不妨从稀少的真正第一手材料入手。将类似材料最大限度搜集并串联起来,加以互相印证,以期得出最接近于实情的整体印象和结论。
一 入关前夕(1644年)的总兵力
现存的八旗集团最早的兵力统计,来自“第一历史档案馆”公开的《顺治五年八旗男丁满文档》。这是真正的第一手可靠资料。对这份档案的深入分析,或许可以成为解开秘密的钥匙。档案所示细目如下[2]:
满洲55330人
蒙古、察哈尔蒙古28785人
汉军、台尼堪等汉人45849人
(据《八旗通志》,满清入关后,自顺治元年到五年,以南明降军新编了四十多个汉军牛录,依编制有近万人。还不算零散“抬旗”和攀附的汉人。与顺治十五年数据相比,也可知入关后的汉军旗人数是增长趋势。至于所谓“台尼堪等汉人”,则不同于汉军旗。他们是满洲旗下汉人,比如“满洲旗下包衣汉人”或“满洲旗下包衣旗鼓汉人”。本文称“台尼堪等汉人”为“包衣汉军”。)
包衣阿哈尼堪(汉人)216967人
(“包衣汉军”和“包衣阿哈汉人”都简称为“包衣汉人”,容易被混淆。可是如《满洲氏族通谱》所示,这两者截然不同。八旗集团内分“兵”和“奴”两个阶级。“包衣汉军”是“兵”,而“包衣阿哈汉人”则是劳动奴隶,是干活养兵的,也不在牛录兵数内。正如朝鲜人在后金内部所见[3]:“自奴酋及诸子下至卒胡,皆有奴婢、农庄。奴婢耕作以输其主。军卒则但砺刀剑,无事于农亩者”。残存明代档案,有一些后金逃出的汉人奴隶口供,自述工作也是“做庄稼”、“纳粮”、“种地”;满洲兵则“每月较练兵马[4]”。八旗军会从汉奴里挑选出一些“汉军”和“汉军包衣”,有时也携带一些汉奴随军“牵马”,充当“跟役”。但“跟役”未必全是汉奴,也较少直接参战。现存几份八旗损失档案,罕有跟役的伤亡记录。惟前屯卫战阵亡的137人内有7个跟役[5]。本文原则上不把“包衣阿哈汉人”列为军事人员。有趣的是,《满文老档·天聪五年十月》收录了皇太极一条命令,指责“随行厮役”一旦碰上满洲主人“阵亡”,就会剥光主人的衣服、倒卖主人的战马。可见这些人非常不可靠,也不被视为战斗力量)
综上所述,顺治五年的八旗集团共有346931个男丁。其中有近13万军事人员(确数129964人)。去掉入关后的新编汉军等,则入关前的军事系统约有12万人。值得注意的是,自顺治五年到十四年,满蒙男丁从84115人减至75748人,少了8367人。以趋势所见,入关前的满蒙男丁或比顺治五年更多。
据此,以顺治五年(1649年)数据反向推定,则1644年的八旗集团有12万兵力。其中满蒙兵8-9万人,汉军和汉军包衣兵约3万人。
入关前,除了八旗集团,满清还有三顺军和外藩蒙古两支力量。有趣的是,涉及这两个集团的兵力档案反而比较多。与缺乏补充来源的满洲兵不同,三顺军入关后补充比较容易,入关前兵力或更少。几份档案也证实了这一点:孔有德耿仲明投金时,所带官兵和水手总计有4198人[6],到崇德元年则有4350人[7],而顺治五年是5600人[8];尚可喜带着1405个男丁投降[9],到顺治五年有2300人[10]。综合判断,1644年的三顺集团约有6000-7000人(1649年明确记载是7900人)。
崇德元年,外藩蒙古共有5456个甲兵[11]。入关前规模又有扩大。崇德四年的一份档案,指责一些外藩部落在1637年劫掠济南期间,少派了2458个披甲[12]。可见外藩蒙古的兵力相当庞大。外藩蒙古每次为满清出兵20-27个旗、每旗200-300人[13]。推测总计有超过一万甲兵。
加上三顺集团和外藩蒙古,满清入关前夕可用兵力约13-14万人,其中满蒙兵约10万人。


IP属地:湖北1楼2024-05-05 19:31回复
    二 努尔哈赤时代
    分析了1644年的满清兵力后,再回顾一下入关前的兵力变化过程。满清时代的汉人,虽然搞不清八旗到底有多少兵力,却知道一个常识:“不得佐领(牛录)之数,则历朝之兵数不可得而稽也”[14]。也就是说,想摸清八旗的兵数,首先要知道牛录数。
    《钦定八旗通志》记载[15]:“甲寅年(1615年)始定八旗之制……每三百人设牛录……时满洲蒙古牛录三百有八,蒙古牛录七十六,汉军牛录十六”。合计为400个牛录。以一牛录三百人计,则总共有12万兵。其中满蒙兵11.5万人,汉军约5000人。
    努尔哈赤在战前就有十二万兵力?靠谱吗?未必不靠谱。请看《满文老档》对抚顺之战的记载[16]:“四月十三日,寅日巳时,发八旗兵十万攻明”。而这十万兵以外,还有一些留守兵力。也就是说,开战之际,努尔哈赤手下兵力已超过十万人!
    有人说“十万”是虚数吧?不是。《满文老档》还写明了十万兵的编组[17]:“二十日,分遣六万兵携俘获前行。立大功者重赏,立小功者轻赏,而负伤者视伤势轻重,酌情行赏、重赏阵亡之甲兵。汗亲率兵四万,移营前进”。《清实录》也说[18]:“令兵六万率降民及所得人畜前行归国,帝与诸王臣领四万移营”。两者的记载一致,都是四万+六万=十万兵。
    《满文老档》还记录努尔哈赤多次动用重兵。举几个实例[19]:“率兵四万往取开原城”,而明朝在开原只有1万守军[20];《满文老档》对攻打毛文龙的兵力说得更具体:13540个兵[21]。而毛文龙手下只有少数正规军和难民。从这些记录看,努尔哈赤时代,后金居然往往用优势兵力来打明军。
    更鲜为人知的是,《满文老档》删去的一份旧档记载,天命八年的八旗集团已有三十二万个男丁[22]:“简派八旗游击十六员,每游击管诸申(满洲)、汉人官员所隶男丁二万名”。这是包括了汉人奴隶的数字。但也证明,努尔哈赤完全可能拥有10万左右的兵力。
    萨尔浒之战后,明朝和朝鲜也普遍认为后金有十万甚至更多兵。举些例子。
    《明实录》[23]:“奴酋之兵,据(萨尔浒)阵上所见,约有十万”;熊廷弼也报告[24]:“(后金)计兵已近十万”。
    朝鲜人李民寏在萨尔浒后当了一年多俘虏,对后金内情有亲身体察。他所知后金有360个牛录,14-20万兵(骑兵8-10万)[25]。明朝军官所写《武备要略》,也说后金有360个牛录[26]。与满清自称的400个牛录差异不大。天启元年,光海君派郑忠信出访后金,回报称[27]:“(后金)八部大约九万六千骑也”。
    几年后却有了不同情报。天启四年,毛文龙将18名后金俘虏送到北京,在中军都督府衙门接受审讯。其中有个“牛鹿”豹販供述说[28]:“计奴酋有牛鹿三百余,领兵多寡不等”、“奴酋有兵七万”、“复称我兵杀奴兵一万余,尚有精兵五万余。”
    (崇祯十一年,后金逃回的汉人称清军为“有马精兵达子”和“步兵达子”[29]。崇祯十三年的逃回汉人也说“有马精兵达子”[30]。在后金内部,“精兵”或专指骑兵?不一定。但立此存照)
    豹販知道“牛鹿三百余”,其牛录额真的身份或许不假。但他只是个25岁的中级军官,所知有限,所供数字也未必精确。关键是豹販口供反应出一个问题:战争爆发六年以来,后金兵力或因战损而有过急剧减少。
    以上是对努尔哈赤时代,后金兵力的大致推算。
    但有人举出反例,说根据《满文老档》的一些间接记载等等,努尔哈赤时代并没有400个牛录云云。
    其实这恰好是关键问题所在。为什么呢?
    因为《钦定八旗通志》所记载的400个牛录,其中有92个非满洲牛录:76个蒙古牛录和16个汉军牛录。
    可是从现有的满文老档分析,努尔哈赤时代并无明确的汉军牛录概念。蒙古牛录的概念也很模糊。
    怎么回事呢?
    因为努尔哈赤手下除了一般的满洲军事牛录(所谓外牛录)以外,还有所谓“包衣牛录”和“辛者库牛录”,也可统称为“满洲旗下的内牛录”。内牛录一般是安置俘虏的。《满文老档·天命七年正月》就有记载,努尔哈赤命令把“于辽东所获养猪之汉人、及绣匠等有用之汉人,收入辛者库牛录新获之五百丁中”。
    如前所述,满洲旗下的汉人,除了劳动奴隶以外,也包括一些军事人员即所谓“台尼堪”(包衣汉军),他们通常被编入包衣旗鼓牛录。据《八旗通志》,满清入关前有34个包衣内牛录、16个汉人包衣旗鼓牛录。所谓满洲旗下的“分内汉人及工艺汉人、庄屯等项”。其中“分内汉人”明显区有别于劳动汉人,应该也是指“包衣汉军”。
    简单说,《满文老档》等资料所透露的牛录数,在努尔哈赤时代和皇太极早期(汉军旗和蒙军旗正式成军之前),仅指满洲军事牛录(外牛录)。而没有包括各种内牛录。大部分蒙古兵可能也是另外编制的。或者说,《钦定八旗通志》记载的92个非满洲牛录,在1615年并非以外牛录形式存在。
    近年史学界的最新观点,也多认为在努尔哈赤时代,汉兵(可能还有蒙古兵),是独立于满洲外牛录以外的。代表性的论文有《清入关前黑营与汉兵考辨》和《清初汉军及牛录探源》。这方面,我就不多啰嗦了。
    努尔哈赤到底动用了多少汉兵呢?据《满洲原档》,天命八年初,“汉兵已二十抽一人设立矣”。此时八旗集团共有32万男丁,其中的汉人当不少于20万。二十抽一当兵,则有1万兵。努尔哈赤还特别规定,不允许汉军持弓箭,只能用火器[5]。在后金眼里,火器不如弓箭,不过是辅助武器。萨尔浒战后,朝鲜俘虏曾看到后金把缴获的鸟枪毁掉取铁[6],几乎视为垃圾。稍后,后金也主要把火器视为防御武器,详情以后再谈。
    汉兵成立后,成了作战主力吗?天命八年四月,努尔哈赤讨伐一个蒙古小部落,出动兵力[7]:“诸申兵(满洲兵)一千,蒙古兵一千,操炮(多指鸟枪)汉兵八百”。满蒙兵和汉兵的比率关系很清楚:2.5:1。汉兵是绝对少数。就在同一个月,努尔哈赤突然下令收缴所有汉人的武器,甚至汉兵的武器也不能留[8]:“汉人兵丁、百姓,凡所有弓矢刀枪、炮、军械,着二十日内,送交各自管理官员,逾二十日隐匿不送军械,被出首告之,治以重罪。”
    努尔哈赤随即对汉人展开大屠杀,汉兵也跟着完蛋了。到天命十年,蒙古部落内讧,请努尔哈赤派1000个火器手助战,结果只派出了8个汉人火器手[9]。事实很清楚,所谓汉兵,只在努尔哈赤后期短暂达到过1万人的规模,附庸于满蒙兵参加了一些小战斗,旋即被努尔哈赤干掉了。努尔哈赤实在杀得太厉害,搞得皇太极在1631年重组汉兵,只拼凑出3280人,其中有1660名行营兵和1620名守兵[10]。汉兵充当主力?哪门子的火星笑话?
    努尔哈赤的主体战力呢?1618年的记录[11]:“每牛录五十甲,留十甲守城,四十甲出战”。一个牛录有40个披甲战兵、10个守兵。但披甲兵很快增加到100个,又增加到150个。这还是大规模扩充汉兵之前的事情。天命六年一份档案对牛录披甲的描述如下[12]:
    “于辽东、海州,总计一牛录栓马四十匹,余下马匹俱取往。一牛录百名披甲,辽东五十甲,海州十五甲,代子备御各一名,千总各一名,率三十甲、携饲养三匹马之非披甲人一名去。此余下披甲人,倘有出事消息,着四十甲乘四十匹马,无马披甲人,勿因无马留在村屯,各自带车盾,随行于马兵之人后。再,一牛录新穿甲之五十人,同样分住辽东、海州。”
    有人说,努尔哈赤时代没有骑兵和步兵的区别?看这份文件,骑马的“披甲人”,“无马披甲人”,不是区别的很清楚吗?还出现了“非披甲人”。
    这份档案有几种译本,叙述有些模糊(满文资料大体如此)。新译作者认为派往辽东、海西的30甲都有马。则一牛录的战力构成为:
    70个有马披甲(130匹马)、30个无马披甲、50个新甲(不知有马否)、30个养马的无披甲人。合计有180人,内有150个披甲。其他无披甲人的情况不详。努尔哈赤时代的《满文老档》记载[13],除了“骑甲”(morin uksin)和“步甲”(yafahan dubei uksin i niyalma)等披甲兵,还有无甲兵(uksin gajihakū jihe)和跟役(yaluhai)等“无甲”人员。披甲兵并不是牛录兵的全部。
    努尔哈赤随后对150个披甲做了分配。以100披甲为战兵(所谓“行甲百人”yabure tanggu uksin),以“新甲”50人为守兵。“行甲百人”又被分为“白摆牙喇”10人、“红摆牙喇”40人、“黑营”50人。“黑营”也被称为“棉甲人”,因为他们另外携带了15副棉甲。笔者此前有过分析,黑营披铁甲,必要时再套上棉甲。参见:
    朱世巍:明清战争的真相(2)盔甲与战争
    再补充一点:我关于“绵甲兵”早期就是攻城的双甲兵的观点,另有一个明显证据。《满文老档》记载天聪六年正月的论功行赏,提到满洲军官卓霍诺在努尔哈赤时代攻打四个城市的功劳,被特别强调为“披绵甲攻战”。这和朝鲜人关于后金兵穿着双甲攻城的描述是一致的。
    但这类概念并非一成不变。值得注意的是,有一份后皇太极时代的档案(1643年秋,皇太极死后不久),把“棉甲兵”与“披甲兵”分成两类[14]。
    或是不再有双甲兵,且只有铁甲才被视为“披甲”?完全有可能。尤其是天聪七年,皇太极下令给新组建的汉军发棉甲,他们显然不是双甲兵。
    (附带说一句:通说红白摆牙喇是骑兵,而黑营是步兵,但从数字看,其实更可能都是步骑混合。红白摆牙喇的步兵少骑兵多,而黑营是骑兵少步兵多)
    努尔哈赤时代不算守兵,牛录战兵就有100披甲,内有70个骑兵(几乎全是双马)。笔者关于皇太极牛录有96披甲,内有66个骑兵的分析,又有什么奇怪?
    其实有一条更明确的证据。《天聪五年八旗值月档·七月》:“二十日,议定马兵数:每牛录甲兵六十名,分为三分,两分出征,一份驻守”。说得明明白白,“甲兵六十”就是骑兵。分成三分,则一分就是20个披甲骑兵。显然就是我说的“一部分出去抢,另一部分随时准备增援和接应”
    同一份材料还提到,7个主要城池的守兵,满洲兵全部有4400人,汉军全部是1360人(此时汉兵战兵+守兵,总数也只有3280人。而且这个时期,他们明确不算在满洲蒙古牛录兵数内。显然,汉军战兵在八旗集团内的比率更低)。上面明确说没算蒙古兵。
    事实很清楚:即使是后方防守部队,也是满洲兵居于绝对多数。文件还写明:与4400个守城满洲兵相对,“闲着”的满洲兵只有600人。七个主要城市的常备守军是5000满洲兵。
    除了每牛录的60个披甲骑兵外,清军在后方还另外准备了一些战马,万一明军打过来,随时给“无马人骑乘”。清军的马的确是相当多,甚至还有余力给后方守兵备马。
    很多人不明白皇太极喜欢“三出一”的军事背景。努尔哈赤一直在攻城掠地,夺取了辽东大部分地区,所以战役规模较大,动辄一个牛录出动上百披甲兵。而皇太极时代,除了长凌之战和松锦大战,大规模进攻战役不多。地盘也没怎么扩大。稳固战线只推进到锦州,连绥中都无法占据。皇太极多是入关掠夺作战,远距离奔袭,烧杀抢掠一番后就跑回来,一寸地盘都没占住。这种作战当然不能动用全部兵力,必然有大量兵力留守或准备接应和增援。


    IP属地:湖北2楼2024-05-05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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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十日是谁干的?
      到底是谁下达了屠城命令?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简单。
      满清理藩院发给蒙古贵族的一份蒙古文档案明确记载:
      奉皇父摄政王之命,理藩院宣告进军南京定国大将军主帅扎萨克额里克亲王(多铎)为首上书曰:用红夷炮攻克扬子江边扬州城,将其城内军民全部屠杀。生擒有文官阁老称号之史可法,招降而不从,因而杀之(《清内秘书院蒙古文档案汇编汉译》)。
      这份蒙文档案写得非常清楚。下令屠城的人就是满洲亲王多铎本人。而且是下达了“全部屠杀”的命令。
      果然是满蒙一家亲。发给蒙古人的文件里,满清根本不忌讳介绍这种事情。甚至是用一种相当得意的口吻向蒙古人炫耀大屠杀。
      这样的第一手档案文献,绝对是特征如山了。
      那么,具体又是谁来执行屠杀呢?
      综合《八旗通志》、《清实录》和满清事后的表功档案(《史料丛刊初编》),参加攻打扬州的清军部队主要指挥官有:
      进攻扬州的清军作战序列
      满洲定国大将军和硕豫亲王多铎;
      满洲镶黄旗固山拜音图;
      满洲正黄旗固山阿山;
      满洲正黄旗三等昂邦章京(固山)图赖;
      蒙古正蓝旗固山富勒克塔;
      汉军镶白旗固山佟图赖;
      汉军梅勒章京李率泰;
      满洲尚书宗室含岱;
      梅勒章京伊尔德;
      摆牙喇纛章京阿济格尼堪;
      署摆牙喇章京都尔德;
      摆牙喇章京固纳代;
      梅勒章京阿哈尼堪;
      署梅勒章京格霸库;
      综上所述,进攻扬州的清军,最高指挥官是一个满洲亲王、三个满洲固山、一个蒙古固山、一个汉军固山。满蒙八旗居于绝对多数。
      汉奸部队方面,孔有德等三顺王军也参加了围攻(满清顺治十二年三月二日立下的《定南王孔有德碑》明确列入了“克扬州”的“战功”)。汉奸张天禄部被部署在扬州城南(非突破方向)。
      很显然,围攻扬州的清军,就是以真正的满洲军为主。汉奸部队只是担负了辅助任务。
      但是,这些清军部队,并非全部都参与了直接破城。很多只是担负包围任务。汉军旗和三顺王军则以红衣炮队为主。
      那么,直接攻入扬州城内的清军是那一支呢?
      《清世祖实录》:定国大将军和硕豫亲王多铎等奏报:……十七日,遣尚书宗室韩岱、梅勒章京伊尔德、护军统领(摆牙喇纛章京)阿济格尼堪、署护军统领杜尔德等率师至扬州城北,获船百余艘。是日,大军距扬州城二十里列营,令署护军统领顾纳代、伊尔都齐、费扬古、吴喇禅、梅勒章京阿哈尼堪、署梅勒章京格霸库等率师自扬州城南,获船二百余艘。十八日,大军薄扬州城下,招谕其守扬阁部史可法翰林学士卫允[胤]文及四总兵官、二道员等,不从。二十五日,令拜尹图、图赖、阿山等攻克扬州城,获其阁部史可法,斩于军前,其据城逆命者并诛之。(上述军官全部是满蒙八旗)
      《钦定八旗通志》卷一百三十六:满洲镶黄旗梅勒章京阿哈尼堪“攻扬州府时击破城内拒战兵”。
      《钦定满洲八旗氏族通谱》卷四十六:杜塔里。镶黄旗人……攻扬州府首先登城克之。
      记录很明确:攻打扬州的清军以八旗兵为主。而攻入扬州城内的第一批清军,更是正宗满洲部队,更具体说,是满洲镶黄旗部队。他们也是屠城初期最惨烈阶段的主力部队。
      (附带说一句,2022年发表在《西南大学学报》的文章《富察氏家族与清朝对全国的初步统一》,还把阿哈尼堪(富察氏)攻入扬州城当作满洲“勇士”的功绩来大肆吹嘘。还公然宣称,即使是农民起义军,抗拒清军也等于是“抗拒统一”,因此就丧失了正义性。文章的作者是张明富和周颖。“满蒙大一统”史观的典型怪胎)


      IP属地:湖北3楼2024-05-05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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