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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同人】不可说(国平X韦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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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帖子屯我瞎写的国韦,毕竟感觉全天下只有我萌这对
现代AU,没逻辑没章法,想到什么写什么,敏感词多……
觉得不会有人看wwww


IP属地:广西1楼2018-10-23 11:25回复
    新来的年轻小伙子问,“七爷,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他笑,这种正儿八经的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总觉得违和感十足,他没什么愿望,有酒喝有钱拿就够了,他没觉得人生在世有多好,他已经看得太多,不想死也不想活。
    被老局长吐槽,明明也是个正值事业上升期的大好青年,怎么老气横秋的,看太清了也不好,要选择性眼瞎。
    韦七笑,点头说好,谢谢领导关心嘞。到底也没有放在心上。工作还是表面吊儿郎当地实则拼命得很,同伴们总说七爷这个人最是矛盾,会为别人不珍惜性命而大发雷霆,自己的命就像是捡来的不管不顾。
    但却有个人,想把他在这样的冷淡观中拉出来。他会捧着他的脸,问,“我爱你好不好。”他的心脏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不明白这头晕眼花是心动还是畏惧。
    韦七承认自己在感情方面懦弱得很,根本不敢爱,害怕有人把自己放心上,生怕堪堪给人带来重量。他自认不是个值得爱的人,他孤独惯了,惯出了毛病。但那个人,仿佛破开万重伪装把他抓到,给他的世界带来了真实的触感,他说,“我知道你冷。”他的拥抱太紧,韦七在想自己会不会被灼伤。
    赫连燕燕带着憧憬的小眼神过来问他,“前辈,那个,左侧第二桌的前辈叫什么呀?”他眼里的光是个人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像只小鸟,兴冲冲得可爱,令人羡慕。
    韦七愣神地沉默了一刻,痞笑着凑过去,“怎么,要不要我给你牵线牵线?”
    他觉得自己真贱。
    他把国平的号码给了赫连,自己去喝了顿大酒,醉得一时是一时,这样也挺好,被人挂念着或挂念着别人的揪心感他太陌生了,揪得他疼。他趴在吧台上看着头顶灯光的朦胧闪烁,喝了一杯杯的烈酒,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头晕目眩时他感觉被人架了起来,付了酒保钱,他小声说了一句冷,那人就把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酒精让他分辨不清.真实和虚幻,脚下像踩了棉花实在站不稳,他想这要碰上哪个仇家这条命算了就算了,要钱没钱要色没色的,被拿去卖了掏了器官也别让局里的人知道就好了,免得给他们招黑。他只听那人有些生气地说了些什么,他脑袋里嗡嗡声太大,他听不清,稀里糊涂地就被架到了背上。嘿,还别说,挺暖和的。
    他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直到醒来头疼欲裂,他疼得倒吸气,才注意醒在了一张陌生的床上,他下意识看自己有没有穿衣服,我去,不会酒后乱.性乱到别人家了吧。
    国平端着碗推门进来时他着实下了一跳,真实的一跳,他几乎要瞬间弹起冲出去,国平瞟了他一眼,伸手把门关了顺便反锁。那人带着些许明显的怒气,坐在床边,“还疼?”他问。
    韦七摇摇头,“没有,不疼。”
    国平无奈叹了口气,把粥递了过去,“吃点东西。”
    “谢了,但……”他胡乱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上班迟到了,我这种直接旷工要被老八那个怪物打死的。”他作势要掀开被子起来,被国平一下压住了手,“不用,我帮你请了假。”
    这下他没有理由了,他没有理由直接逃走,他蓦然不安,国平把碗塞到了他手里,不烫,这个温度对他来说还蛮舒适的,他天生畏冷,大夏天的晚上吹点风都想回去换外套。
    韦七低声说了句谢谢,开始低头默默吃。没想到国平这个单身大男人做得还蛮好吃的,味道清淡却很鲜,也兴许是饿久了,这一碗他吃得很快,感觉走个神自己的吃完了,被自己的举动错愕到,他抬起头看国平时那家伙似乎怒气的表情已经变得平和。
    “还要不要?”
    韦七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国平前脚刚出去放在床头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韦七以为是自己的,拿起来看到了赫连燕燕的名字,他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这手机是国平的。他把手机迅速放了回去,下床翻找自己的衣服套上,韦七觉得站起来的瞬间眼前一黑,他不得不坐了回去。
    “怎么了?”国平端着粥回来,皱着眉问。
    “喔没事,”他扶着额头摆摆手,“缓一缓就好了。”韦七闭着眼睛扣自己的衬衫扣子,用下巴指了指手机的位置,你刚刚电话响了。国平也没去看,而是去帮韦七扣扣子,韦七也不和他争,乖乖地垂下手,他眼前一片黑,能感受到国平平稳的呼吸,和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过于暧昧了。
    “你不用刻意避开我,”扣好扣子国平顺势帮他理了理领子,“方法有些傻,老和自己过不去也是瞎折腾了自己。”
    “哦。”韦七吱了一声,就没有下文。说到底两个人还是有些相像,一个外热内冷,一个表里皆冷,上心的事情无比执着,表面却生.不.起一点波纹。
    他睁开眼,“那我走了。”
    国平把粥递了上前,“吃完再走。”
    韦七本想拒绝的,但又不想和国平杠,索性接下碗,毕竟得便宜的是自己,又不会掉块肉。
    国平这才去够手机,他点亮屏幕时微微皱了下眉,随即关掉。“阿七,”他的目光如炬,直直看着韦七,宛如一块巨石,“你就这么想我把推给别人?”
    韦七吃着粥手微微一顿,假装不在意地继续吃完最后一口,他无奈笑着摇头,说,“我有什么好。”对啊,我这种人有什么好。
    他把空碗放回到国平的手里打断了对方意欲回驳的言辞,“我吃好了,谢谢。”韦七站起身来开门往外走,国平未再说一词。韦七背着对方自嘲地无声笑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局里聚餐,赫连那小家伙单纯的心思在一群老油条的眼睛里哪藏得住,大家起哄着要撮合他两,让赫连去给国平敬个酒。韦七翘着腿在人群中喝酒配合着笑,侧身跟身旁的沈熊猫说出去抽个烟。
    他前些天逮捕人时不小心被刀子扎到了手,他去医院包扎时还开玩笑说这把刀扎断了他的生命线。所以韦七绑着绷带的手拿烟时还是抖着半天才拿出来,谁知没拿稳就掉地上了,让他对自己生了一口闷气。
    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冷的,他在饭店门前抽了根烟,觉得自己心里莫名空落落的,这跟那个人没关系,韦七对自己说。
    “还有吗,给我一根。”门口出了个人,靠在了韦七旁边,韦七没看对方,把烟盒递了上去,“橘你平时可不是嫌弃死我的劣质烟吗。”
    “今天勉为其难。”橘接了过来,被韦七补了一句不.要.脸。
    “怎么不继续喝了,酒局没你续航不得劲啊。”深吸了一口烟,橘这个万年烟鬼再次不放过吐槽韦七烟的机会。
    韦七笑道,“人老了,喝不动,哪有橘队这么能抗。”
    两人在门外抽完了一支烟,聊了些没边没际的东西,橘穿着T恤就出来的被冷得一哆嗦,拍了拍韦七的肩说:“赶紧进去吧,出来太久免得回去要被罚酒。”
    韦七点点头,侧身把烟蒂丢进了垃.圾桶。
    “诶我说,”进门前橘最后开口道,“你也别这么犟。”他话里有话,但就这么一句,说完就停。韦七是个聪明人,多半时候都是睁眼闭眼地装傻,他知道橘说的是什么,心里笑着说完蛋,没想到是橘来和他说这番话。
    别说强人所难,韦七这个人是要逼一逼的。
    回去时似乎起哄点已经过了,几个人围着赫连跟他吹局里的“丰功伟业”,小家伙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国平在和八重雪在交流着什么,抬眼瞥见韦七和橘进来,眼神无异,韦七猜不透,他也不想猜。
    毕竟第二天还要上班,作为赫连的迎新会也没有喝得过分,不过人男孩子刚出大学校门就遇到他们这帮瞅着就像地痞流氓的警.察,轮酒一圈过去就站不住了,散酒时大家让国平送回去,来不及回绝就被打断了,“你不送谁送?”八重雪斜眼瞧他,国平沉默的许久,点了点头。他下意识找韦七的身影,那家伙叼着一根烟跟大伙说再见后独自走远了。
    有时候国平也不知道,他两到底是被牵着走的那个,不过大概,是自己吧。
    局里十个有九个烟枪,第十个肯定是吸二.手烟妥妥的跑不掉,不抽烟就是喝绿茶,说案.件压力大,整天面对些不讲理和不要命的难免气急攻心。出完勤韦七裹着厚厚的冬执勤服走回家,前两天宝贝摩托坏了正维修厂里呆着呢,反正家也不是很远走两步路也无碍,只是吸了一路的鼻子,一包纸巾用了个光,想想自己也真是没事找事,脑子有毛病,脑袋晕乎乎的伸手招辆的士,刚抬手呢一辆奔驰就停在了眼前,韦七心里一吓,雾草,现在的黑车司机都这么高级了吗。车窗摇了下来,他弯着腰瞅了瞅见国平坐在驾驶位上侧脸瞪着他,吓得他差点拔腿跑。
    “上车。”那人开口道。韦七犹豫着拒绝的话,国平再次重复了一次,“上车。”
    韦七的脸被风吹得冻疼冻疼的,吸了口气打开车门上车。车内暖气很足,感觉活过来了,鼻子稍微能通点气。他带着浓重的鼻音问有没有纸巾,国平把一包抽纸丢到了他身上。
    “大冬天的,以后我送你回家吧。”
    啊?韦七擤着鼻子呢,耳朵里像是堵着棉花没听清,国平叹了口气,探身给韦七系上安全带,韦七下意识向后靠得紧紧的,脸被国平的发梢过,他不由得想这种距离好近啊,每次他心跳骤然快得难受。
    “车不错啊。”韦七随意开口道,“你这要是被有心人注意,说你挪用公款咋办。”
    国平帮把韦七那边的窗关上,“你知道我底细,那你就要付连带责任。”
    韦七再抽了一张纸擤着鼻子默默笑,国平看着一座大冰山,反嘴能力也是强。
    送韦七到家后韦七才知道国平还要回去值晚班,合着是特地出来的,国平跟他说回去吃饭吃药睡一觉,缺什么他现在去买。韦七开玩笑说还能缺啥啊,就缺人暖被窝了,看着国平随即微微勾起的嘴角,说完就后悔了,责怪自己改不了人前贫嘴的毛病,挥了挥手转身上楼。


    IP属地:广西2楼2018-10-23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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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确回家倒头就睡,灯也没开,昏昏沉沉睡到晚上10点左右,家里一片漆黑。韦七摸黑着爬起来一脚踢到了凳子角,嗷地疼叫出声。钻出被窝才觉得房间里冷得慌,连忙找遥控器开暖气,顺手点开一旁的手机,发现上面有几条国平发来的信息。
      大概是问他有没有吃饭,药够不够。过了两个小时后的第二条信息,说给韦七点了外卖放门口,他拿到时估计已经冷的,拿去热了吃。
      韦七拖着拖鞋打开门一看,门口果然有一份鸡肉蛋粥和几盒感冒药,他低头看了好一阵,蹲下来默默摸着那两袋东西,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上。他不够坦荡不够大胆不够心安理得。
      把粥倒到瓷碗里丢到微波炉里加热,这个期间给国平发了条信息,说了句谢谢。感觉自从自己生活以来都没人这么接近他过,韦七自诩没心没肺,到底还是怕对他人有所亏欠。他怕得很,处理这些事笨拙极致,让人看起来更一副游戏人间的模样。
      再晚点时韦七洗完澡出来莫名想到国平这时候应该下晚班了,他看了看窗外黝.黑的天空,蓦然也想问他冷不冷。
      或许因为是药物和缘故,韦七那晚睡得很沉,但梦并不美好,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家人了,毕竟在他的世界里家人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在别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从小到大没有教养的孩子罢了。那个女人说,“小七,小七,到这里来。”他兴冲冲跑了过去,挨了一耳光,“不过是个负担,死掉就好了。”呵,死掉就好了。
      整夜那个梦循环反复,第二天醒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爬起来去喝了一口水,倚在桌子边觉得疲惫,抬眼看了挂钟,居然醒早了。慢悠悠地去洗漱,刷着牙时看到手机进了新信息,国平问他早餐想吃什么。他看着这条信息久久,想回复些什么,还是关掉了屏幕。洗漱完跟头儿说一声,要去医院换药,晚些到局里,八重雪说收到,会让财务扣工资的。韦七啧了一声,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手掌恢复得还算可以,没有感染没有流脓,或许是自己皮糙肉厚自己的自愈能力也很能打,他看着那道伤口的位置,想想虽然自己不迷.信,却破天荒想让看手相的来看看,自己的生命线断在几岁。裹了新的纱布再去拿药出来上午10点多一些,在路上看到有炒栗子买了几大袋打算拿回局里分,韦七不怎么吃甜食,却对糖炒栗子有点偏爱,冬天闻到那焦香焦香的味道就像停下脚步,还可以捧着一袋暖暖手,简直冬日必备。
      在局里分时大家一哄而上,调侃着韦七这个平时没良心的怎么今天这么有良心,“有种不要吃啊。”韦七作势要抢回来,被他们哄笑着躲开了。他假装无意地让沈熊猫拿去给那些暂时不在局里的人的位置放一份,国平不在,估计出警或做笔录去了。
      糖炒栗子的甜腻味充斥着整个办公室,其他科室的路过闻到说真是香得过分,必须要进来吃两颗,韦七坐在自己位置上美滋滋地吃了一袋,只是剥壳有点费力,毕竟才刚换的药呢。沈熊猫见势过去狗腿地过去“来来来七爷,我给你剥。”被韦七开心地拍着后背跟大家说希望大家有良心地跟熊猫仔学学。
      国平给犯人做完笔录回来时大家差不多吃完散了,正好对上韦七捞起外套准备出警,韦七用下巴朝国平位置扬了扬,“喏,给你留了一袋,估计冷了,拿去微波炉热热。”国平低低嗯了一声,“好点没有,要不我替你去?”他接着问。韦七摇摇头,说不碍事。
      本来是带沈熊猫去走案发现场附近旅馆调查的,谁知走着走着碰上一个小劳动纠纷,地方有点偏僻,小厂子的老板没给足钱就口头解除了劳动关系,几个工人气不过就拿着砍刀上门讨债,小老板估摸着他们虚张声势嘴上不饶人,两伙人在厂子里纠缠了半天一工人上去就给小老板的手臂划了一刀,吓得人家嗷嗷叫赶紧报了警,以为韦七他两是来管事的连忙叫了过来。
      韦七和沈熊猫到现场时吵架已经到白热化状态了,亮出证件尝试安抚两边情绪,韦七看了眼伤势也不严重,皮外伤,用不着劳烦120出动,但小老板指着自己的伤口直喊着这是重伤,要工人赔钱,韦七一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一遍让旁边的人拿纸巾过来按.压。
      治安的人来之前两人在做了力所能及的调解,韦七觉得自己这张嘴平时再能贫也说不出那些感恩的心感谢有你这种话,让他抓人破案还有些门道,但说话还是有点直了,最多只能根据经验给双方提建议,得亏有沈熊猫跟着,年轻小伙一身干劲,说话还一套一套的,简直人间正义的使者,和平的化身。
      治安的人来后了解情况也顺着让人跟着回局里做笔录,跟人挥挥手,虽然耽误了时间两人还要继续走访调查完成任务,韦七用肩顶了下沈熊猫,“可以啊小子,后生可畏,赶紧接了我的班,我要哪天牺牲了,抚恤金都给你。”
      沈熊猫连呸呸呸了三声,“都还不是你教我的,好好带我就得了,别成天咒自己死啊死的。”
      韦七拍拍沈熊猫的肩,没再说话,走完一轮回到局里让沈熊猫休息去,自己先去整理信息。不过精神头还是有些不佳,去楼上八重雪办公室“正大光明”偷拿了他的上好绿茶,端着杯浓浓的绿茶走回办公室,谁知走着没注意,撞上了刚从橘办公室出来的国平,热水泼出去了一半,韦七还没来得及叫就被国平接过了那杯茶,“有没有烫到?”
      这句话本应该是自己问的,不过也不用问,茶都泼国平冬执勤上了,棉质厚,吸水倒是吸得干净,韦七抱歉地干笑了两声,“要不我帮你拿去干洗吧。”国平摇摇头,“不必。”转身进门给韦七杯子重新接上热水,“上哪?”
      “哦,回办公室打报告。”小心地接过杯子,水很烫,看着茶叶在里面浮浮沉沉的韦七随口道,“喝绿茶吗,我帮你去老八办公室拿点,他的都是好茶,估计被贿赂了。”
      国平笑得很轻,却难得看得出心情,“你这样,会被记仇的。”
      韦七耸耸肩,转身问,“回办公室吗?”
      国平点头,正打算一起走,不知橘什么时候倚在门边看的,啧啧啧了半天,“你两调情能不能回自己队里去,我们队一溜的单身壮汉会嫉妒的。”
      韦七恶狠狠地作势要把一杯热茶泼上去,橘大笑着迅速向后一闪把门关上了,留下门外两个人悻悻地略微尴尬,虽然真正觉得尴尬的只有韦七罢了。
      案.件多案情复杂破案期限追得紧,加班就越频繁,虽然这是家常便饭,但人始终都不是铁打的,永远都不会习惯疲惫的味道。
      单是看监控录像都感觉自己要瞎了,最近跟进的案.件终于忙完了七八,国平凌晨两点从经侦一队调完些材料回办公室,打算收拾收拾回家睡个觉。办公室已经熄完了灯,大家都抓紧这个难得的节点回去休息,只有一处地方还亮着,那是韦七的台灯。
      韦七趴在桌上好像睡着了,国平走过去看杯子里的水还冒着热气,一包药片打开着似乎要等水凉了再吃。估计是刚睡着不久吧。国平叹了口气,真的不知道该拿韦七怎么办,他想摸.摸韦七有没有发烧,想给他盖多件衣服,想让他吃药了再睡,却害怕吵醒他,打断他难得的休息。只能走去把办公室的暖气上调几度。
      韦七也没睡多久,姿势不好睡得他手麻,迷迷糊糊地醒来顺势摸了摸杯子,嗯水温可以了。他把那一小包药全倒进嘴里,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水。他现在喉咙疼得厉害,直骂自己抵抗力不争点气,他这个武力值在局里能不进前三也能前五的,居然要被小小的感冒打败。
      “走,我载你回去。”国平突然开口话说时韦七吓得手中的水差点泼出来,黑黝黝的看清来人时靠在位置上舒了一口气,“大哥你要吓死我,下午刚和法.医去现场看那腐烂度高的尸体,我以为今晚就来和我伸冤了。”
      把电脑关了,起身套衣服,韦七喉咙咽口水都疼更别提开口说话的沙哑程度,他忍着疼皱眉朝国平摆了摆手,摊开掌心的钥匙示意道,“不用,我开有车来,你回去休息吧。”
      国平伸手就把韦七的钥匙揣进了自己口袋里,“冬天开什么摩托。”
      “喂……”他没反驳成倒是狠狠连咳了好几下,咳得他头昏脑胀的,想想就算了,有便宜还不占。摊手让国平把钥匙还回来,“走吧,你别疲劳驾驶啊。”


      IP属地:广西3楼2018-10-23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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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说呢,国平车内暖,开得平稳,韦七上车不久就睡着了,闭眼前跟国平说到了再叫醒他。韦七把自己缩得紧紧的,环抱着胸睡,警局离家不远,再加上不堵车40分钟左右就可以到。但他睡得并不舒坦,连续的疲劳压过来他会下意识地做抵抗,压得他喘不过气,那些苍白的尸体,或浓稠或干涸的血迹,歇斯底里的当事人家属,还有那个女人靠近他,说着小七乖小七乖回头就给他一巴掌,她说,你为什么不死掉,为什么。
        他醒了,猛地睁开眼,对向开来一辆车灯光刺得他疼,韦七抬手摁亮手机,才睡了20分钟。他觉得累,抽干脊髓的累。
        “怎么了?”国平在专心开车,看韦七本斜靠着座椅现在坐直起来,韦七淡淡地摇头,“也快到了。”听起来也蛮扯的。
        两人没有说话,似乎也习惯了这种氛围所以没觉得尴尬,韦七低头玩手机,刷着刷着突然抬起头看国平说,“要不我们去吃东西吧,我饿了。”
        国平微微减了车速,沉默了一会,“你想去哪里?”他下意识地权衡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个病患送家里。
        “我家附近有个通宵的夜宵摊,我想吃馄饨。”韦七把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国平驶进了熟悉的街区,指挥他开到方便停车吃东西的地方。
        下车时他不由地冻得一哆嗦,哈着气小跑过去,那个夜宵摊的灯泡亮光在冬夜里就像是一只孤零零的船,但热腾腾的雾气却令人心安。
        “哎南叔!”韦七熟稔地上前打招呼,喉咙太哑了听起来有点破音。
        “哎哟小韦啊,又这么晚。”老板看见韦七,原本包着馄饨擦擦围裙站了起来,和气气地笑着给他把馄饨下到汤里,“南叔,多下一碗,我朋友。”韦七朝国平方向侧了侧身,好在有馄饨热腾腾的热气,他简直不想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
        给了钱随便选了张桌坐下,国平和韦七两个大高个长手长脚显得有些别扭,韦七把半张脸缩在围巾里压着咳嗽。国平叹了口气,“先回家去,我买拿去给你就好。”
        韦七冷得忍不住抖腿,“不用,南叔的馄饨要当场趁热吃才好吃。”也算是吃货的执着了。国平拿他没办法,移了下椅子,挡住定方向时不时吹来的风。
        馄饨真的是深夜最合适的宵夜了,南叔端上两碗时,一个个白白的在热汤里旋转,韦七熟手地再在面上洒上一层葱花,香气一下击穿被饥肠辘辘折磨的胃,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喝口汤,感觉周.身都热乎了起来。虽然觉得自己的发炎的喉咙同时也被灼烧着,但这对于凌晨三.点来说,吃碗热乎的幸福感大于周.身的疼痛和疲劳。
        混沌皮薄肉实,咸淡适中,韦七爱死了这味道,国平看他吃得开心,倒也宽慰了些,他也好久没吃馄饨了,在局里的日常就是吃食堂外卖,自己在家的话就简单做两个菜,除了跟同事聚餐,很少出来吃东西了。
        两个人实在没有过多的交流,公事不想谈,私事一个明着躲,也是没办法的事。韦七吃着馄饨走神地想,跟国平这样相处也挺好的,两人都不是粘人不可的类型,保持距离适当也舒服。韦七曾明着跟国平表达过自己的态度,毕竟装傻接受他人的好意他承不起,国平倒是一副料到的了然模样,淡淡地哦了一声,没了,之后对待韦七还是照样。说到底也是相互没辙。
        吃完微微出了些汗,温暖起来的感觉真是好,韦七站起来朝老板挥了挥手,“南叔,我们先走啦,别摆太久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南叔质朴地笑着点头,也朝韦七摆手。赶紧把围巾围好怕风趁着出汗吹加重了,两人并排走回到放车的地方,“行吧,也谢谢你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走两步路回去就成,别送了。”
        国平自知韦七的性子,想说的和想做的都咽到肚子里,他沉默了半会,伸出手拉了拉韦七的外套和整理他瞎绕的围巾,“好。”他明明还想说小心点,回去就休息,药够不够,早餐想吃什么呢,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吧一大堆,那些话对国平的日常而言已经太多太多,而这些他都想给韦七,只给这个人。


        IP属地:广西4楼2018-10-25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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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还是要照常上班,完全睁不开眼,浑身像是被车碾压般钝感无力,连呼吸都是滚烫干燥的,他想尝试翻个身拿手机看看时间,发觉连手都抬不起来。不行,今天必须去医院吊个针,再不好简直给人添乱,顶着重感冒去做事脑子反应也慢。好不容易把手机拿到,本想表示一下自己对制度的尊重,给八重雪打个电话请假,发现自己声音发不出半点,算了算了,打过去要被直接骂的。还是发信息给八重雪暂时请了上午的假,顺着跟沈熊猫打了声招呼,有事打电话。
          自己一定是发烧了,皮肤滚烫滚烫的,直起身来天旋地转得厉害,莫名被自己虚弱的样子搞笑了,韦七无奈地起身去洗漱,乖乖套上最厚的外套围巾和手套,把自己裹成一个熊,生怕漏了点风,心爱的小摩托是肯定不能开了,打算走出到小区外的路口打的。当他全副武装缓慢地走出楼栋门口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看到国平靠在灯柱下抽烟。
          国平扭头看到他时把烟湮灭丢进垃.圾桶,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韦七的额头温度,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走,我载你去。”八重雪那个仿佛全天下欠钱的臭脸和臭脾气定是不会说他去医院这件事的,那就是熊猫仔了,他叹了口气,有种自己养的孩子胳膊肘往外拐的背叛感。他喉咙发炎说不出话,一句也说不出,只能任由国平拽着他的手臂走,借机省力。
          他轻车熟路地爬上车,感谢副驾驶位置大,能让他舒服地摊成一个废人。“跟你说早点去医院了。”国平听起来有些生气,韦七打算装死反正他现在是病患,他可以强行理直气壮。国平压了下语调,“疼得厉害吗?”
          韦七抬眼看了看他认真的脸,想习惯性摇头的,却还是点了点头,他可以嘴硬可以不.要.脸,却一下子对国平撒不了慌。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良心还是愧疚感之类的在作祟,当国平帮忙扣好安全带,他想,我该怎么办。
          “闭眼休息一下,到了叫你。”国平说。
          到医院时的排队啊挂号之类的都是国平做的,韦七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叫名字,他发信息给沈熊猫说再跟国平透露他的去向就回去砍人,熊猫仔吓得连回了几个痛哭的表情,说他也不想啊,每次国平前辈过来问都是冷着一张脸的,他怕死,就说了。韦七连翻了N个白眼,发你就不怕我打死你?沈熊猫半天没敢回,韦七打算回去让沈熊猫加班通宵。
          等韦七拿好药水让护士吊针时,国平就要赶着回去上班了,韦七皱皱眉,手露出来吊着冰凉的药水觉得有些难受,他把手往袖子里缩了一些。
          “打完针给我电话好吗?”国平弯下腰用指腹抚了抚韦七发烫的脸颊,韦七想这个冷淡甚至狠厉的人呀,温柔地跟他说话,就像是一杯温水,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抗拒,却抵制不住这温度的诱.惑。
          韦七没有回应,“回去吧。”他哑着嗓子说道,朝国平招招手,“谢谢。”
          国平似乎还想说什么,他深深凝视韦七眼睛,仿佛无奈和坚定都溢满,他一颗心捧在手里,别人只知他藏得深,说他铁石心肠,你却看得明明白白。他无声叹了口气,“照顾好自己。”这次韦七点了头。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看手心的那道疤,蓦然有种不舍的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国平的离开,还是因为他对这个他不曾留恋的世界开始有了小期待。
          几瓶药水吊了很久,到了晚上7点多,韦七扎针的那只手冷得有些受不了,中午熊猫仔来过一趟,给韦七带了饭,有卤牛肉、香菇玉米碎肉和白菜,放在保温盒里拿来的还热腾腾,本来吊着盐水没多大感觉,突然就饿了,韦七一副欣慰的表情说没白疼你个臭小子。沈熊猫讨好地不好意思笑,坦白说国平前辈让带的,他出警去了。
          韦七一时语塞,看着这一盒饭有些茫然,沈熊猫跟他聊了聊公事的进展,韦七就多给了些明确的建议,那盒饭韦七没能吃完,生着病吃药后嘴巴里似乎还苦得发慌,但又觉得可惜。没聊太久韦七就赶沈熊猫回去睡个中午觉,破案是个体力活,陪着他这个病号只会有更多的病号。
          拔针时韦七隐隐觉得自己的手麻了,想看一眼手机时间才发现已经没电了,这破手机用太久了电池耗得厉害。他想起国平叫打电话的事,虽然心里有些许愧疚但还是决定算了。入夜了天更冷了一些,出来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整个昏昏沉沉的脑袋都醒了半分,医院里浓厚的药水味让他始终觉得不舒服,或许是常年和法.医为伴,药水的味道总让人想起那些不好的画面。打完针和吃药并不等于立竿见效,喉咙发炎是韦七烧一直没完全退下去的原因之一,但自己觉得缺席一天实在对不住,这个点应该还是有人在加班的,所以韦七打算这时候折回局里一趟看看。
          刚进大门就迎面一头对上出门的八重雪,韦七插着口袋掉头就走。
          “韦七。”
          “诶,头。”韦七瞬间堆起笑脸迅速狗腿地转回身迎了上去,“下班啦?领导辛苦辛苦。”
          八重雪冷漠漠瞟了他一眼,“你之前技能比拼一等奖是找人替的吧。”就是在说他弱鸡了,别看八重雪个子不高,穿衣瘦瘦弱弱的,打人加冷嘲热讽也是一等一的好手。韦七依旧笑嘻嘻的,“好的好的好的,再见头,我上去加班了。”强行耳聋,八重雪一脚踢在韦七屁.股上,韦七猛地踉跄了一下赶紧上楼。
          进办公室没人,但灯还亮着,饮水机也没关,可能各自忙去了,用办公电话打给沈熊猫问现在在哪里,那家伙那边刚喂了一句,韦七就听到沈熊猫和其他同事说着话接近的声音,进门见到韦七一愣,连哟了半天走过去,“七爷你休息完一整天怎么了,念着我们一家老小啊。”过去坐在韦七椅子扶手上狂拍韦七的肩,被韦七侧身撞开,“去去去一边去,来查岗的,看你们有没有偷懒。”
          一伙人互相推搡闹了好一会,韦七把他们的手打掉,“诶诶诶,忙你们的去,我现在还是病患呢,这个点我要出啥事都不算因公殉职,多亏。”被大家笑着倒嘘了半天,韦七嗓子还像一只哑了火的枪,断断续续的,大家趁着他回嘴能力低,多损了几句。
          把大家赶着吃饭的去吃饭,要加班的赶紧加班,韦七掏出手机时才想起来已经没电了,借来充电器充电开机,弹出几个短信息和未接来电,全都是国平的。
          或许是先打电话没打通,就发信息问韦七有没有打完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第二条国平发的是“你最好是回家了。”第三.条短信是“你在哪里。”隔着屏幕,韦七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事了,他的脑中响起了一声巨大的阿欧,他立马转身问身边的同事,国平去哪了,旁边的人告诉他,国平忙完大概7点左右说出去一趟,也没说去干嘛。
          7点多,正好从医院走出来,不会是去找我了吧……韦七觉得要完,捏着手机在想要不要回国平电话,那又或许,那家伙只是出去忙自己的事了,他现在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有些自作多情了。韦七的心里有些焦虑,这种焦虑,他没办法缓解,他想强迫自己继续不管不顾没心没肺,但无济于事,跟这浑身脱力的感觉让韦七想直接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把手机屏幕盖在桌面上,支起身跟沈熊猫说他去跟一下另一案的监控审查进度,鼻子不通气说话还闷闷的,沈熊猫一时没听清,韦七就捧着一大杯热水出门了。到信息组和同案的负责同事交流了下信息,自己找了台电脑坐下点开监控录像,案发时的监控摄像画面质量不好,且只能拍到边边角角,除了法.医确定的死亡时间段他们刑侦组还需要把时间缩得更小,确定出入的嫌疑人。韦七弓着背抱着大水杯就像个老头子一样在角落里眯眼看屏幕,每次看这类型的监控都要聚精会神,还要反复看看,非常耗眼睛,看了大概半小时觉得不行,应该回位置拿瓶眼药水过来,眼睛涩疼涩疼的。他刚转身就看到微喘着气大步进门的国平,差点吓得水杯都给扔掉。
          两个人沉默着四目相对,国平是带着怒气的,肉.眼可辨,他这么冷静的一个人,这次却明明白白地泄露出了情绪。
          “我……”韦七尝试想说些什么,他有些慌张和愧疚,国平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拽起韦七,韦七连忙把水杯放到桌子上,避免再像上次那样泼国平一身。
          国平手劲是有多大啊,他一个大男人被国平拽着站都站不稳,听到动静还在加班的同志们探头出来看,只见刑侦二队的国队拽着他们家副队气冲冲地往外走,路过橘办公室时橘还不知死活地吹了个口哨,收获国平一记狠厉的眼杀。
          拽到楼下时韦七才尝试说出话,“疼……走慢点好吗。”
          国平一下就停住了脚步,韦七直接闷闷地撞在了他身上,“知道疼?”国平回过头来冷冷地对他说。韦七陷入了沉默,他知道国平的关心,只是他不明白如何应对和招架这个人的关心,他已经开始假装忽视心安理得后的小愉悦,又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正常同事距离。
          国平见他没说话,继续拽着他往停车场走,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知道国平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副驾驶门推韦七进去时,韦七才低低地说道,“对不起。”他的人生中很少说出这三个字,他自己也明白过去游戏人生无所畏惧的人生态度会让他人困扰,但他从不会说这三个字,他人知道韦七这个人能力高性子看着吊儿郎当其实骨子也傲,傲得心甘情愿大家都抛下他一个人的痛快。
          国平看着他,就像看着一颗星星,那么遥远又那么真挚。好一会后他终于叹出了一口气,伸手把韦七揽到了怀里。“求求你不要再折腾自己了好不好。”
          如果说韦七傲,国平更是傲,他平日就冷若冰霜惜字如金,今日却因为这个人莫名觉得委屈,他明白,这个人不是女人,不需要他捧在手里呵护的那种关心,不需要他过度的炽.热表达,这一切他都明白,所以国平已经在忍,忍到他心里疼。
          “你真的是……低估了你在我心里的分量。”
          国平拥抱他,像拥抱一颗星星。
          TBC


          IP属地:广西5楼2018-10-25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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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前我看到贴吧里有这一对的文……论坛里也有,然后都坑了…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8-10-25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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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10-27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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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查看此楼


                IP属地:广西8楼2018-10-29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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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写这篇文了,难道是敏感词多?我昨天被提示封号了hhh要疯,我只是为了自娱自乐屯自己脑洞呀_(:з」∠)_
                  怕吞楼自己忘记顺序,还是打个序号吧
                  ————————————————————
                  (七)
                  国平晚上就醒了,伤口随着意识的清醒而感觉到了疼,麻药已经过去了,疼得越发清晰和厉害。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绷带,想着真的是好险。
                  病房里留着盏微弱的灯,方便护士查房换药,国平躺有些久了上半身僵硬得发疼,想支起身坐坐,然后他才注意到旁边似乎还有人,仔细定睛看,是韦七。
                  那张椅子小,看着就睡得很不舒服,韦七斜靠在墙上头发倾斜下来盖住了大半张脸。现在想想,到目前为止只要是见过韦七睡觉的样子的,都是睡得不安稳的姿态,上次自己叫醒他吃饭还狠狠吓了一跳,可见睡得有多不安心。多少听过队里的传言,但这家伙瞒得很好,知道的来回都是那几点,早逝的父亲,鲜少出现的母亲,从小自己在混乱的街区摸爬滚打长大,他们开玩笑说韦七这个人,没长大成底层的人.渣混混而是成为根红苗正人民好公仆简直神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卧底的。
                  国平找了个稍微舒服地姿势向后靠着,面朝韦七目不转睛。说句实话,当被割喉的那一瞬间,他再镇定也还是会害怕的,有缺氧和失血的眩晕感,他还未开口身边的同事在迅速制.服嫌疑人后立马扶他躺下按.压,打电话给120。血控不住,满手都是粘.稠的温热的触感,他下意识地判断着伤口的深度,不停重复告诉着自己要撑着,绝对不能死,他坚定得仿佛笃定自己一定能再次睁开眼睛。
                  他不敢走,有个人他太牵挂。
                  不由得叹了口气,国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高兴,韦七这个人,脸上笑嘻嘻的人来疯,内心拒人千里,恨不得把自己孤立开来。他看得很清,看得出韦七的心思,就是太固执。可真是难得啊,终于表现出了关心呢,明明不需要他这副队来守。所以对国平来说,受伤也不是件坏事。
                  药物总让人疲惫,经历了鬼门关上走一遭难免耗尽气力,一条阴阳生死界,跨过来生留下再会。国平再次躺了回去,看着韦七能让他心安,即使他很想叫醒他到床上睡,不过按着这家伙的性子,被发现一定会跑吧。有没有人告诉过韦七,他脸红时还蛮明显的,在这方面真是意外的不懂掩饰,明明便衣时要多地痞就有多地痞,要多接地气就有多接地气。
                  他和韦七差不多是同一年到的局里,一个分到治安一个分到经侦,然后也差不多是前后脚调到刑侦大队。他刚开始见到这个人,就觉得这个人笑得很丑很虚伪,并非是为了刻意讨好他人的笑,仿佛为了塑造这个人物角色性格才去笑的,看起来,那么落寞。那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精明如他也说不清。从韦七帮他挡过一铁棍导致手骨骨裂,还是共甘共苦侦破上任后的第一件大案,还是很多次韦七加班到深夜孤独走过黑长走道的身影,还是……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人是韦七。他们太相近,他太冷了,他想温暖他。
                  国平再次睡了过去,他希望天亮睁开眼时还能再看到韦七。尽管他知道这不可能。
                  你说明明在这个必定见惯世间丑恶百态的职业,为何还心怀单纯的向往,或许,是因为你本身就是值得向往的存在吧。
                  但第二天醒来时,韦七果然已经走了,啊啊果然不可爱呢。睁眼时两个下属正好进来,他看到旁边桌面留有早餐和便条,写着冷了叫人拿去热,特地没署名但他知道是谁。听同事说了下嫌疑人的情况和国平的恢复期,所幸不深,若是一刀封喉送医院的路上怕是必死无疑了,车速哪抢得过大动脉的喷血速度。还听说上头要给他记功,国平只是默默点头,那些他都不是很上心,他只想知道韦七病好得怎么样了,怎么看着都没用,就喜欢这种自我折腾。
                  “你们副队呢。”他端过一旁桌上的粥,吃了一口问道,伤口也跟疼,怎么感觉有点假公济私呢。下属一愣,前一秒还在汇报情况呢硬是没反应过来,“呃、啊?哦,韦队,韦队被大队长叫走了。”国平点了点头,估计去向八重雪作报告了吧,估计等他出院也要去“喝茶”。医生嘱咐说最少最少需要休息两周,现在情况还不稳定,让伤口慢慢愈合,以免发炎。
                  同事走之前把国平的手机给他,一是方便公务联络二是一个人在病房怪无聊的,打发时间用。国平拿到手机时发现屏幕已经裂了一个角,可能是抓捕时磕到的。点开微信群都是对自家国队的担心和慰问,都是共生死的一群人,这要是少了谁都是受不了的。国平在群里回复不用担心,这群小崽子看到信息后又开始尖叫,让国平脑里第一个反应是上班玩手机的还挺多啊,但可以说发生事情到现在氛围至少缓和了很多。
                  他看了一会,没看到任何韦七的信息,不知道现在在忙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避开自己。
                  跟八重雪汇报情况完后还有案子要跟,二队队长不在,很多必要的事务就暂时转到了韦七这个副队身上,国平那一部分的安排布控、传达命令、分配任务等等事情都顶了下来,原本身上已经有案子也要跟着跑,所谓的中午饭都要到下午3.点才开始吃,自开玩笑说是下午茶,晚饭看任务情况而定。越靠近年关案子就骤增,且拖得越久压力就越大,各种证据也更难收集,再加上一些必要的饭局,简直让人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回到家倒床上就睡,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澡洗漱,单身男人把自己越活越粗糙。
                  本来感冒发烧已经有好转很多,劳累一压下来就拖延了好的进度,韦七也恨死了自己这不争气的体制,发誓过了这一阵一定要去健身房找回他连着掉体重一起掉去的肌肉及抵抗力。他是国平醒后的第五天才去看的他,都是同事职位又是互补的,人家都差点因公殉职了,你说他这个副队没正儿八经去自己都觉得不太对头。
                  下午下班后抽点空买了袋水果去,去时国平刚打完一瓶药水,护士在换点滴,看到韦七来也没有表情,侧脸扬了扬方向让他坐下,瞬间韦七觉得自己是来跟班主任赔礼道歉的家长。
                  “所以,现在感觉怎么样。”韦七刚坐下来就想找刀给国平削苹果,国平伸手拦住了,“别费力了,坐着休息。”休息不够顶着这么大一个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打了。韦七嘿嘿笑,就也不找刀了,毕竟他削皮也削不好,战术刀玩得溜溜的,要他削皮估计要切十次手。
                  看着韦七,国平有些心疼,但在局里这么多年了也清楚情况,手头那些工作一个人做都是超负荷,更何况是担着两个人的。他低头轻叹了口气道,“旁边这张床是空着的,你赶紧睡个觉,要么现在就回家休息,没必要来看我。”
                  韦七摇摇头笑,“噢哟,国队这什么话。”支着脸定定看着国平被绷带缠绕的脖子,又久久不吱声,国平就由着他看,两个人互相盯,谁都没有移开视线。好久后韦七才皱着眉地呼出了一口气,“太好了。”他说,“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仿佛事发当天堆积满的恐惧不安直到今天才放下,那些被死死压抑着的悲伤和惊慌才愿意冒头释放情绪,他眼睛疼得厉害,不得不别过头好不让国平看出他的异样。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开心。”国平轻笑,“我要死了你……”
                  “呸呸呸。”韦七连忙打断国平的话,“没事别瞎咒自己死。”说完又觉得私人关心意味有些明显,又接上了一句好看起来是站在公事立场上,“我们二队的顶梁柱倒下了可怎么行。”
                  国平凑了过去,微微摇晃碰撞的点滴瓶铛铛响,他凑到韦七耳边勾着嘴角低低道,“你知不知道,你撒关于我的谎都撒得很拙劣。”韦七瞬间耳朵红的厉害,急着想推开国平又顾及着这个伤患不敢下重手,左右为难,在他犹豫的时候被国平握住了手,那人的手凉凉的,或许是扎针打着点滴的缘故,这回国平认真地看着他,认真得就像一个亘古不变的承诺,“对不起。”他开口道歉,“让你担心了,我不会再受伤了,我以后会小心。”
                  韦七呆呆低头看着被国平握在掌心的手,有种反而被珍视的感觉,他从未被人给出这种承诺,以性命相托,明白你的心情。他觉得他在国平面前是透明的,他突然被这几句话哽得回不出任何,只觉得鼻子酸。
                  他突然向后移开椅子蹭的一下站起来,拿起包和外套胡乱套,“啊我走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期待归队,拜拜。”说完拔腿就跑不给国平回话的机会,看着这家伙难得慌张的样子,国平觉得有趣,也觉得感激。
                  直到国平出院归队那天,一群人不嫌事大地在办公室里放彩带炮,欢天喜地地热烈欢迎,闹得把八重雪招来了,黑着一张脸让二队全体人员连着那一层楼的卫生都给做了,以至于韦七和沈熊猫外出回到局里时,看到办公室一干二净地板带着反光,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都在走廊拖地,知道缘由后韦七跟沈熊猫立刻头也不回,默契假装从没回来过迅速下楼跑。
                  啊啊,真是塑料的革命情谊啊。
                  TBC


                  IP属地:广西10楼2018-11-02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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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哇!现在还能看到新文,而且还有熊猫仔!!!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11-16 09:37
                    回复(5)
                      韦七好纠结好别扭啊。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11-18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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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珠加油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11-21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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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打了疑似违规的tag😅所以在17楼折叠起来了,如果有看的小伙伴的话,需要手动展开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8-11-23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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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了,催一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8-12-11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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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有一种预感,我这章发得也不顺利hhhhh,天啦撸,在贴吧怕是想把车开起来有点困难啊
                              ————————————————————
                              (十)
                              国平把做好的饭菜用保温盒带了过来,韦七脑袋痛得阵阵发蒙,倒也默默心暖得不行。送的外卖到时尴尬地笑笑赶紧扔进冰箱,开始扒饭。鸡汤还是热乎乎的,撇干净了鸡油浮层喝起来格外鲜嫩清甜,之前承诺做的红烧鱼、酱豆腐、菌菇菠菜、莲藕肉饺子也摆得整整齐齐满满当当,他这个原本被踹了胃又疼又饿的人,看着这一个个小分盒格外有食欲,好好的年夜饭吃成外卖的样子也只有他了,不过吃到好吃的终归让人愉悦。
                              “能不能吃慢点,看你吃得我都疼。”本来脸上都没什么肉,肿起来倒莫名合适,这话国平自己笑笑,没说出口。
                              “贤惠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贤惠。”韦七边吃边说,饺子皮薄肉厚,要不是脸疼嘴角疼他都可以一口一个,打架时口腔内.壁磕到牙齿也伤到了,他偏过头抽张纸巾假装吐骨头吐出一口淡血。
                              “所以呢,要嫁我吗?”国平淡淡接话问,勾着嘴角笑了出来,韦七本想喝口汤冲冲嘴里的血味,差点喷出来。
                              吃完饭国平想硬拖他去医院他偏不肯,说第二天再去,现在去也只有急诊的值班医生,最多开个跌打药,他一被揍成猪头的凑啥急诊,让人医生省省心过好个除夕得了。
                              国平拗不过,就只能帮韦七吹干头发,顺势看了下他后脑勺的伤势,韦七这状态估计是有些脑震荡了。吹完头发没有立刻缩回床上,既然都醒了且国平也在这,想了想披了件厚的外套,去冰箱搜刮仅剩的几瓶啤酒,家里零食也不多,把剩下几包薯片都拿过来了,顺带招呼国平搬两张椅子到阳台坐。国平想说点什么被韦七一句“诶,大过年的,不好好享受一下氛围?”给堵住了,你看,“大过年的”这句话简直万能,过年里什么场合都能用,让人莫名没理由生气,感觉所有都说得通,仿佛传统使然。
                              两个人坐在阳台吹着冷风,喝着冰啤酒难免看起来脑子有毛病,所幸近些年市区内烟花炮竹管控得严,空气质量也还不错,偶有烟火味飘来也不至厌恶,倒也增添了节日应有的气氛。随意聊着些琐事,吐槽着队里一群不省心的小弟,听说今年还有新调来学习的小伙子,叫皇甫什么的,难得一见的复姓只记住了这个,队里消息最灵通的沈熊猫貌似跟他蛮熟的,还神神秘秘地说知道这人和八重大队长有点啥啥关系,一伙人聊八卦倒是能聚一团,就差小瓜子磕起来了。韦七还开玩笑道,“赫连那孩子刚进来那阵子不是安安静静,表现得情窦初开挺喜欢你的,怎么现在净被熊猫仔一伙人带偏,就懂起哄瞎闹。”国平哼笑了一声,说,“也不知道整个队是被哪个副队带偏的,队里储物柜下半层都是零食。”,韦七连忙摆手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立马低头寻思着还以为藏好好的。
                              聊着听到好像小区各户的骚.动声明显了一些,有的也到了阳台,刚想开口说奇怪,就听到远处体育馆上空咻地绽开了满空的烟花。还说着话的韦七一下顿住,望着满天炸开的绚烂,笑意凝在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失了神。往年这时候他都在加班,未曾在意如何度过才有价值,也仿佛已经过了会被烟花震撼到的年龄,但不知怎的,当这片夜空宛如瀑布倾落百丈斑斓,流光溢彩,身边有人在欢呼惊叹,定点燃放的鞭炮声不绝于耳,他怔怔看着,忽而觉得那过于美好,美好得仿佛就不是会属于自己世界的东西。
                              他不自觉地赞叹了一声,扭过头来刚想说句什么,就被吻住了。
                              他尝到了国平嘴里苦涩的酒还有他温热的鼻息,不像他们第一次接吻时那样带着侵略性和难掩的欲.望,只是一个单纯的触碰,更多的是疼惜与眷爱,像深夜一盏灯,扑落了一身暖霜,把你柔柔地包围着,仅你一人。韦七眨了眨眼,没有动。
                              国平没有告诉他,他没忍住去吻了韦七,是因为当韦七转头望向那片璀璨夜空时,眼里仿佛落满了整片绚烂极致的星空,落满了这碧落之下黄.泉之上的广阔与无望,那么向往又那么孤单。他忽而同样觉得落寞,那些彼此错过的人生注定是无法去弥补完满,无可奈何又想尽力改变。
                              他们在烟火下落下了一个简单的吻,那些被烟花吸引去目光的欢呼让他们成为只是万家灯火中平凡的一处,国平伸手细细地摩挲他的手掌,两只常年摸爬滚打并不柔软的手握在了一起,风很冷却莫名盈满了一颗心。
                              “你能不能,不要再假装不喜欢我。”
                              韦七笑笑,偏过了头,“国平啊,你……”他本想说些什么的,却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身上每一个伤口都在发痛,灌了一口酒,低头注视国平握住他的那只手,在这个瞬间,他觉得自己无比的虚伪。他从前总是觉得,鬼和爱情是同一.码事,从来都是只有别人遇得到。
                              他倾身,主动靠了过去,国平.反应很快,伸手接住了他。韦七觉得冷,觉得累,这段时间甚至这些年来藏得好好的疲惫在今夜这场闹剧的导火索下翻开得清清楚楚,是国平的靠近让他有了软弱一点也没关系的念头,他却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他劝过这么多人要懂得放过别人学会自赎,却不懂得要怎么放过自己。国平稳稳得环抱着他,轻拍他的背,像是安抚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无论韦七觉得自己如何的糟糕,这个人总是能伸手接住他。
                              在这零点烟花燃放得极盛之时,周边的欢呼与炸开的烟火与他无关,韦七全身放松抵靠在国平身上,静默着不说话,对方依旧轻轻拍着他的背,也终于无奈地呼出了一口气,试图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韦七有肌肉,但相比而言还是太瘦了,隔着外套都能把他圈个满怀。
                              “你说,你这么好,喜欢我这样的干什么?”他把脸整个都埋进国平的外套里,闷闷地说。他没什么力气动,国平很暖和,他蓦然觉得好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好好抱过他了,或许说,从没有?以至于他对这种陌生而安逸的感觉产生了憧憬和依赖。
                              国平把脸抵在韦七的头发上,默默叹了口气,笑道,“我这么好,你还不是不要。”韦七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气息,很好闻,他离他这么近,像是可以剥落所有坚硬的伪装,像是可以把他护得周全。
                              韦七听他绕着贫嘴,从不在队里表现的倒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没由来地勾着嘴角笑起来,只是国平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两个人后来也不说话,享受这难得的无压力的时刻,没有那些罪恶人心,没有紧迫的工作目标,累这件事似乎只要忍得下,就不会有感觉。
                              但韦七是真的累困了,烟花未燃尽,本来揪着国平外套衣角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垂了下来,国平大概意识到了,微微向后仰把韦七搂往上一些。隔着衣服,胸口紧靠在一起,他能感受到韦七的心跳,让国平觉得安心。
                              等到他觉得韦七睡熟了,才改变维持久久的姿势,手臂有点僵硬了也没有任何抱怨的意思,反而有了难以忽视的欣喜萌动。国平把韦七连着厚外套裹着抱起来,把他放回到房间的床上,四处翻找到了药箱,给终于安分了的韦七遍布淤青的皮肤上跌打药,最后才帮他敛好被子。那些伤触目惊心,就像一拳拳打在他的心脏上一样。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这样的场景他两似乎位置互换发生了很多次,这一行受伤真的是家常便饭,不是韦七看着他就是他看着韦七,医院的医生都脸熟了七七八八。
                              虽然不合理,这事国平也不知道,要说两个人当初谁先动的心,那应该是韦七的,但他装得太好,他的喜欢很简单粗暴,一边吊儿郎当把人国平往别人那推,一边做好了愿意替他挡子弹的准备。这种喜欢起初带着半半义气相惜半半单恋仰慕,在他们还在年轻气盛的入职年纪时,他偷偷跟上头说过顶替国平正午繁重的摸排任务,也替他在霜冻的边郊半夜蹲守,卧底时把仅剩的子弹都给了国平,还骗他说自己还有,起初别人总说韦七是个送死的愣头青,后来升到了副队,没人敢这样说他了,但送死的形象倒是深入人心。挨过刀子骨过折,这些事情他都为国平做过,他没说过,也一辈子不会说。
                              国平起身再次打开阳.台.门,在冷风中抽了根烟,外面的热闹已然散去,来得快去的也快,莫名增添了半分不和气氛的落寞。国平想,倒不是非要强行捆绑韦七,自己是铁了心要护着他,跟韦七确不确认他两的关系没冲突,只是觉得,如果韦七能认了,会不会稍微顾及一下有个牵挂的人,好把自己照顾得更妥帖些,别只要韦七突然消失几个小时,他国平就右眼皮狂跳。
                              尽管他也知道,有的人他终究是无法顾着周全,他们身上的责任注定不能独善其身。
                              就像那晚韦七睡得并不安生,后脑勺被猛击定然好不到哪去,酒精驱使他迷迷糊糊睡着,又被痛醒,他感受到有人微凉的手一下下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发出长长地叹息,他才知道国平没走,忍住了想吐的欲.望,韦七想把自己撑起来,又天旋地转地向后倒去,国平连忙拖住他的后背,把他缓慢放躺下来,突然感觉自己的所有的反应技能都放韦七身上了。
                              他烦躁得很,倒是恨不得立马把韦七拖起来塞到车里送去医院,管他那张嘴啰里八嗦说什么狗屁理由。“阿七,阿七。”他低哑着嗓子喊着,心疼得一颗心都捏紧了,国平想韦七简直就他的克星,肆无忌惮挑战他的耐性。发生在这人身上的疼痛他无法招架,他宁愿痛的是自己。
                              也像才刚过完年,国平到省外出差,韦七接了上头安排的任务协助卧底,两人回到工作匆匆没能见上一面,国平下了飞机才知道的消息,连局里部署任务的会议都没能参加,他不知道细节不知道困难程度,也不知道,那人到底负责哪一环,会不会有危险。
                              他知道得太少,相隔千里,他捏着手机,站在机场出口处好久好久。
                              TBC


                              IP属地:广西21楼2019-01-09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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