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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杨绛译兰德《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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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谁都不争,
和谁争我都不屑;
我爱大自然,
其次就是艺术;
我双手烤着,
生命之火取暖;
火萎了,
我也准备走了。
  ——杨绛译兰德《生与死》


1楼2013-08-20 09:21回复
    兰德原诗“I strove with none/for none was worth my strife; / Nature I loved, and next to Nature, Art; / I warm’d both hands before the fire of Life; / It sinks / I am ready to depart.”写于其75岁生日,是对其一生艺术追求的一个小结。在用词上,使用了strife,sink,depart这样非常书面的动词,语言正式。而诗中strife与life,art与depart这两处韵脚也是翻译中应该注意的问题。


    2楼2013-08-20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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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译文在意思理解上都不存在问题,这样我们就要多注意译文的风格。
      第一个译文没有作者,姑且叫做一译吧。全文是“和谁都不争,已在无意中; 喜爱大自然,其次艺术情; 唯有生命火,双手暖正红;一旦火渐熄,我即起身行。”该译文选择了五言律诗的格式来进行翻译,可是正如我前文说所一般,片面追求字数的对等使译文读来没有诗歌的感觉,加之语言平淡,纵使译者考虑到了“中”与“红”、“情”与“行”的押韵,但是一旦放入了五言律诗的框架,让人很容易与中国古代诗歌进行比较。其结果是,译文的这首律诗只能是一首打油诗的水平。


      3楼2013-08-20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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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译文是杨绛先生的:“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 我爱大自然,其次就是艺术;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之前看过杨绛先生的小说《洗澡》,感觉先生只是客观地反映了国初知识分子的生活状况,语言没有任何过人之处。杨绛先生对这首小诗的翻译同样如此,只能说是如实地译出了原文的意思,既没考虑到押韵,也没注意到行文的优美。而“烤着”、“萎了”、“走了”这样的遣词让人觉得欠妥。不过,我知道,这首小诗,她引述在其1991年所出版的散文集《杂忆与杂写》的自序中,以表达她晚年的心境。杨绛先生与钱钟书先生伉俪情深,一辈子淡定自若,自有一身傲骨。所以,我想,对于这样一个晚年的文学老人,她在心里与兰德——另一个文学老人的契合早已不需要语言来表达了,其一生便是这首小诗的最好注脚。


        4楼2013-08-20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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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译文是李霁野在《温暖集》卷首的译文:“我不和人争斗,因为没有人值得我争斗。我爱自然,其次我爱艺术;我在生命的火前,温暖我的双手;一旦生命的火消沉,我愿悄然长逝。”该译文虽然没有突出原文押韵的特色,只是亦步亦趋地照原文一下来。但是因为采用了现代诗的诗体,押韵不是主要问题,加之“消沉”、“长逝”之类词语的运用为该译文增色不少,是可以让人品出诗歌优美的感觉的。


          5楼2013-08-20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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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个译文是绿原所译:“我不与人争,胜负均不值,我爱大自然,艺术在其次。以生命之火烘我手,它一熄,我起身就走。”该译文前四句寻求字数的整齐,第五句句式一转,跳出了律诗的模式,反而更显出了味道。“值”、“次”、“熄”的押韵以及“手”和“火”的押韵也显出了诗人的良苦用心。与李译相比,绿译在用词上要逊一筹。但是,通读全篇译文,整体考虑,绿译在李译之上。若能把“烘”改为“暖”,将“一”改为“渐”更符合原文“warm”与“sink”的意思,也更加诗化。“我起身就走”稍显仓促之感。改为“我便起身走”则要圆润许多,也更表达“be ready to”之意。即:“我不与人争,胜负均不值,我爱大自然,艺术在其次。以生命之火暖我手,它渐熄,我便起身走。”


            6楼2013-08-20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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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转自豆瓣小组。


              7楼2013-08-20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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